大黑佛母 起源

由柯孟融執導的恐怖片《咒》,故事圍繞邪教題材,女主角若男六年前觸犯了不可碰觸的禁忌,導致惡運上身,周圍的人們接二連三慘死,就連年幼女兒也難逃一劫,身體上出現了噁心蜂窩狀潰爛,更被不可名狀之物纏身,為了拯救女兒,若男決定重回六年前引發詛咒的禁忌之地,故事也逐漸解開謎團。

以下有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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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咒》,以偽紀錄片式拍攝,加入沈浸互動體驗,讓觀眾成為電影中的一份子,觀影過程彷彿就是一場邪教獻祭儀式,直到最後一刻,才恍然大悟,原來我們早已被濃厚的惡意詛咒。

一直都喜愛恐怖題材,尤其偏愛神秘邪教,抱著滿滿的期待去看了《咒》,但老實說,手持的「偽紀錄片」鬼片太常見,雖帶來彷彿真實發生的恐懼,但也會出戲想:「都這種時候了不快逃,還顧得上拍影片?」

而《咒》讓觀眾感受互動式體驗,充滿創新,但猜到其背後的用意,多少會有點影響觀影樂趣。儘管如此,看完當下,沒有被滿足期待被驚嚇之心的我,沈澱幾日後,卻對片中的邪神「大黑佛母」感到後怕與恐懼,更對其宗教體系著迷與好奇。

劇情中,若男與友人前往山上探訪男友遠親的神秘宗教儀式,村民們神神秘秘,以古怪的手勢唸著「火佛修一、心薩嘸哞」,而若男等人,為了探究「佛母」宗教,獻出了姓名,更被告誡離開以後,就不能再用本名,甚至連想起都不行,一切禁忌都令人心底感到不安。

越不能說的,越想知道,就是這點好奇心,驅使若男等人來到了村民口中「不能進去的隧道」,若男因為不舒服而留在洞口,男友與友人則闖進了禁區,跟隨他們的視角,我們看到了隧道深處「大黑佛母」的塑像,以及供奉的頭髮、牙齒,與隨處可見的鏡子,到底什麼樣的神,要人的血肉供養?

「不信邪就等死」,以輕率的態度亂闖禁地,自然沒有好下場,男友慘死,好友癲狂而亡,村民也陷入極度詭異又駭人的狀態,若男活著離開,不代表沒事了,詛咒帶走她身邊親近之人,也纏上年幼的女兒「朵朵」。

《咒》將詭異邪教打造極為真實,訪問導演,「大黑佛母」信仰是參考、改編自真實的雲南宗教,其來有自也更加真實。就如導演所說,人們敬畏神民,是敬且畏懼,而「佛母」,被改編重塑成為全新、充滿邪念的惡意之神。

「火佛修一、心薩嘸哞」,就是「福禍相依,生死有名」,咒語手勢讓人們把名字奉獻出來,為信奉佛母的陳家人分擔惡運,觀眾成為女若男為拯救女兒,將詛咒轉移的對象。寧願害死所有人,也要救孩子,若男究極的母愛,是極端自私與恐怖。

對於佛母與山上邪教,我們僅是匆匆一瞥,但未知與敬畏恐懼的地帶,總有許多想像空間,是最迷人之處。《咒》的美術相當用心,佛母畫像與佛像都令人難忘,畫像找來專業廟宇畫師描繪,黑暗的密室中,隨著鏡頭,巨大的佛母身軀蜿蜒在屋頂,寫滿了咒文,母性乳房下垂,八支臂膀或結手印,或抓獻祭的頭髮,或頭顱,懷中抱著嬰童,卻不像要哺育,令人想起陳家獻祭孩童,極度不祥。

再看壁畫的四角有著塔樓,佛母臉的位置,滲出了血水般的污漬,彷彿活著,有意志滲出,噗哧噗哧冒泡,氣泡爭先恐後,滿懷惡意地吸引目光。

而結局時,若男來到「不能去的隧道」,佛母塑像臉被紅布遮起,寫著「死生有名」,明知道不可以看,又忍不住想看。

獻出了真名,就不能再用了,連心裡想起都不可以。

「你叫什麼名?」不知哪裡來的嘶吼,彷彿地獄的呼喚。

揭開面紗,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彷彿深淵,無止盡的洞口,一圈一圈帶領至地獄深處,或許更糟,因為眼見所及,全是密密麻麻的洞侵蝕,看一眼都是褻瀆。

詛咒的吟唱轟然響起,惡意,磕頭、磕頭,這是你的神,只能陷出血肉祭拜。

大黑佛母與其宗教實在神秘,與「慈孤觀音」一樣,對恐怖迷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與無限想像空間,期待未來還有機會看到相關宇宙擴張。而導演雖未表示會繼續延續佛母故事,但透露將依循《咒》單字片名模式,計劃拍攝恐怖片三部曲,恐怖迷大可盡情期待。

《咒》,這部最近上映,叫好又叫座,甚至紅到國外去的台灣鬼片,我在前兩天終於到Netflix朝聖了。看完後,我必須努力控制自己的腦袋,不要一再跑出這洗腦的八字咒語,難保我不會和大黑佛母產生連結,被詛咒後自己撞頭而死(真想買一個美式足球的頭盔戴著,慎防中邪)。

說到大黑佛母,這一位電影虛構出來的邪教神祇,對我而言,最駭人的莫過於揭開祂臉上寫著「死生有名」的紅布後的「沒有臉」;祂的「沒有臉」,不是周星馳《大內密探零零發》裡大反派無相的沒有五官,而是一個深邃到不見後腦勺且布滿一個個拇指大小的坑洞,如同一顆向內凹陷的紫色蜂巢。也正因為祂沒有臉,比起其他鬼片面目猙獰的鬼怪,反而給讀者製造一個凝聚恐懼氛圍的想像空間。

電影中雖然有提到大黑佛母的來歷,但介紹得不是非常詳細,得靠讀者拼湊。根據我的理解,祂是某一個流傳在雲南的密宗分支所崇拜的暗黑神明,被陳家人引進台灣。至於祂為什麼沒有臉?不得而知。

不過,片中有三個遭詛咒的人,硬生生將自己的臉給撞爛,也許是大黑佛母見不得別人有臉,也要奪走別人的臉吧。最驚悚的一幕是阿東在地道裡撞牆毀容後,轉過頭來面向阿原--面部已爛得千瘡百孔……

不過其實,會把臉奪走的可不只是虛構的大黑佛母。清代一位筆名東軒主人的作家,在他的《述異記》中,記載了許多他聽來的奇聞怪談,其中一則〈抹臉兒術〉,講的也是一個發生在雲南、貴州一帶的邪教殺人獻祭事件。我將它譯為白話:

康熙年間,在雲南、貴州到湖北一帶,時常有妖人出沒,施展「抹臉術」。

他們的穿著和談吐和一般人沒什麼兩樣,時常數十個人成群結隊走進城鎮,或在郊外遊蕩,行蹤飄忽不定。有的會穿著軍裝、騎著馬,在懸崖峭壁間馳騁;有的會變成彈珠大小從屋頂落下,越變越大,接著幻化成人形。

要是有人和他們擦肩而過,就會忽然倒地不起,走近一看--他的臉部已被挖空了一大半,只剩後腦勺和顱骨而已。在城鎮的角落或是山野中偏僻的地方,以及幽暗的閣樓密室,時常發生這種怪事,也不知道他們挖走人臉要做什麼。這群妖人作祟八、九個月才漸漸收手,遇害者有數千人之多。當時,官吏們不分晝夜巡邏警戒,家家戶戶也準備鑼鼓,以備妖人出現時示警。

有一次,好幾個人抬著一個大木桶走進城,官兵覺得可疑,將他們圍住盤查,這些人卻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地上的桶子。官兵打開桶子查看,赫然發現裡面有數百張被挖下來的人臉,上面覆蓋石灰浸漬。聽說這些邪教成員奪取人臉,是為了獻祭給邪鬼,作為發動詛咒的儀式;也有人說是苗、猺等邊疆民族的邪教組織,每到閨年便會出來作怪。

第一次讀到這則筆記,我忍不住想像受害者的死狀,不寒而慄,留下極深的印象。於是,現在看到《咒》的最後,我一見到大黑佛母的真面目,馬上聯想到這則清代的記載。巧的是:

這些受害者臉被挖空成一個大洞的模樣,不是跟大黑佛母的凹陷蜂巢臉很像嗎?邪鬼需要人臉獻祭,不也和大黑佛母奪取人臉極其相似?更別說這群邪教妖人也是在雲南橫行,正是大黑佛母的起源地……

不知道電影的靈感來源是否受到這則筆記的影響?抑或是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假如要拍《咒》的起源故事,建議編劇參考看看。

無論如何,對我而言,「沒有臉的人」比起「沒有頭的人」更可怕。因為當你看到一個沒有頭的人,不管他會動不會動,第一時間一定嚇得拔腿就跑;但當你見到一個背對著你或頭朝下趴在地上的人,也許第一時間會像阿原一樣以為他是活生生的人,想去叫他;他叫不應,就把他翻過來看看……

释迦世尊在佛经里便宣说此大黑天经典,全名为佛说摩诃迦罗大黑天神大福德圆满陀罗尼经(“摩诃迦罗”,是中古汉语翻译;藏传发音为“玛哈嘎拉”)。说明,此大菩萨,故去早已成佛;如今显现大黑天菩萨身份,是来赐福穷苦的众生。需要注意的是,佛教中的摩诃迦罗并非指单一护法神祇,而是指“一类”有着源于印度大黑天形象的护法们。

玛哈嘎拉是各派藏传佛教均有的护法,只是其法相根据不同派别传承而有所不同。

藏传佛教中认为湿婆神——大自在天,是毗卢遮那佛(或称为大日如来)化身于色界顶大自在天宫,是为大千世界主;故大黑天有大日如来或大自在天的化现两种之说法,其理在此;有六臂、四臂、二臂、骑虎,狼首、鸦首多种。

六臂大黑天,又称六臂怙主(在此“怙主”,是为“观世音菩萨”),是观世音菩萨的忿怒相。祂左手持嘎巴拉中的血即是我与贪的意思,饮食五蕴、烦恼、死亡、天魔等“四魔”之血;身带六种骨饰,代表身行六度,有断我执之意。五个骷髅象征五智,也有六臂白玛哈嘎拉及六臂深蓝玛哈嘎拉等相。也有说法,认为他是胜乐金刚的化身。

噶玛噶举传承的黑袍玛哈嘎拉,身相为三目一面二臂。以其身着黑袍,被称为“黑袍怙主”、“黑袍金刚”,与吉祥天母玛哈嘎哩被称为“黑袍兄妹护法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早在噶举祖师帝洛巴,黑袍金刚即为尊者所重要修持的护法。第二世噶玛巴、噶玛巴西曾说:“黑袍怙主与黑帽噶玛巴之间,一体而无别。”[1]因黑袍玛哈嘎拉护持佛法之大力、黑帽噶玛巴为行佛事业者;两者之间无论历史与意义上皆有紧密的关联。为历代至今之大宝法王所不共、噶玛噶举传承中之首要护法。

片中大黑佛母的最終面貌便是一個無臉的形象,而且不只無臉還是凹陷進去的並充滿牙齒的,而這樣的設定不只意在引起觀眾的密集物體恐懼症,也意在形成一種復仇女性的形象,他們沒有自己的臉孔而只不過是一種工具,被用以攻擊以傷害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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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劇照。(圖/方格子提供)

大黑佛母被封印在山洞內,只能透過自己的使者,也就是後來變成國中生的小妹妹來引領若男還有一行人進入洞窟解除封印,甚至逐漸完成整部影片,以達到擴散詛咒的目的,而這詛咒在擴散過程中,觀眾也會了解佛母被囚的真相,她殘暴嗎?當然,但她是高高在上的支配者嗎?絕對不是,她被人以惡意供奉,當人們發現自己駕馭不了她時,便將其封印,不只囚禁在洞穴,也蓋上遮蔽面容的紅面紗,層層隔離只為削減其法力,直到其只能傳遞訊息外別無作為。

當我們這樣理解,這部影片的作者並非敘事者若男,而是大黑佛母時,那些非攝影機影像例如監視器影像如何被剪入本片之中就得到了一個超自然的合理解釋,關鍵在於讓觀眾更能共感的感受到其中的哀傷與憤怒而不僅是恐怖。

於是片中的咒,除了傳統意義上的詛咒外,也有求援意味在,而這也是《咒》最貼近社會的一點,那就是它講出了一個重點,人們在求援時時常也波及被求援者,求援者的姿態不見得是親和可愛的,更可能是面容恐怖的,他們往往不是那些有餘力製造好形象讓被求援者不那麼害怕的存在,他們披頭散髮,神色悽厲,滿腹怨氣。

他們尤其指責那些「正神」,那些「男性」,那些有頭有臉的社會人士,為何在他們受磨難時,背過頭去,而非拯救他們?如果說正神要求的是善念與鮮花素果供養,那麼邪神則並非一定是要用邪念與幼童血肉供養,而是因為供奉他們的村民本身就是社會邊緣人,擁有的資源本來就不多,以致於只能用自身血肉供奉,例如牙齒,而最棒的供奉品當然是獻上大有可為的孩子。

邪神是吃殘羹剩飯的,如同那些供養祂的人們,久了人們便以為其特愛血腥供品,其實不過是倒因為果,如同若非天道凋敝,又有誰願意易子而食?如果有正路可走,又有誰願意整日走在夜路之上?

而被求援者往往因害怕被波及故而袖手旁觀,視而不見,如同發現徐州鐵鍊女的人肯定不是第一個發現的,用膝蓋想也知道發現的人得面對的是整個村「陋習」(秩序)被挑戰時的憤怒,想想看如果你是一個經過的旅人,發現這種事後在這種荒山野嶺,地方人為了不讓你破壞他們的秩序把你滅口也是很可能的事情,天高皇帝遠,少一個人又如何?

追究下去,整個村的陋習難道就只是基於整個村的村民邪惡而跟社會陳腐的性別觀念以及國家一胎化的歷史政策無關?不正是這兩者運作在一起導致男女比失衡,加諸官員考量這種地方需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使人販敢作殺頭生意因為這之中有大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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